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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國 面 對 恐 怖 主 義 的 內
外 威 脅 ﹐ 不 僅 因 偏 袒 以 色 列 而 招 致 阿 拉
伯 人 痛 恨 ﹐ 也 受 到 本 土 厭 惡 聯 邦 干 預 ､
相 信 白 人 優 勝 論 的 民 團 主 義 挑 戰 ﹐ 恐 怖
行 動 漸 熾 ﹐ 再 強 的 軍 力 也 不 能 購 買 到 絕
對 的 安 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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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 國 國 際 事 務 皇 家 研 究
所 研 究 員 塞 戈 ﹙ Gerald Segal﹚ 說 過 ﹐ 由 於 流
行 的 趨 勢 日 益 認 為 「 你 的 恐 怖 主 義 是 我
的 自 由 游 擊 戰 士 」 ﹐ 因 而 所 謂 的 「 恐 怖
主 義 」 實 在 難 以 定 義 。 最 近 ﹐ 《 紐 約 時
報 》 語 言 專 欄 作 家 沙 斐 爾 ﹙ William Safire﹚
也 指 出 ﹐ 由 於 西 方 媒 體 日 益 警 覺 到 偏 見
會 隱 藏 在 語 言 的 使 用 中 ﹐ 因 而 在 使 用 「
恐 怖 主 義 」 這 個 稱 呼 時 已 日 益 謹 慎 。 一
九 九 九 年 媒 體 在 報 道 巴 勒 斯 坦 武 裝 分 子
､ 科 索 沃 游 擊 隊 及 北 愛 爾 蘭 激 進 好 戰 人
士 時 ﹐ 每 使 用 五 次 「 恐 怖 主 義 」 ﹐ 只 有
一 次 用 其 他 詞 語 如 「 槍 手 」 ､ 「 游 擊 隊
」 ､ 「 交 戰 人 士 」 ､ 「 民 兵 」 等 。 但 到
了 今 天 ﹐ 這 個 比 例 已 變 為 二 對 一 ﹐ 顯 示
有 著 極 大 價 值 隱 射 意 含 的 「 恐 怖 主 義 」
這 個 詞 語 ﹐ 已 在 漸 漸 地 淡 出 之 中 。
然 而 ﹐ 就 在 「 恐 怖 主 義 」 這 個 詞 語 逐 漸
淡 出 之 際 ﹐ 九 月 十 一 日 ﹐ 美 國 的 紐 約 及
華 府 遭 到 被 劫 客 機 的 自 殺 式 攻 擊 。 由 於
它 造 成 逾 萬 人 死 亡 ﹐ 而 且 直 接 以 象 徵 了
美 國 權 力 的 世 貿 雙 子 星 大 樓 ､ 五 角 大 廈
為 鏢 靶 ﹔ 另 外 ﹐ 諸 如 白 宮 ､ 國 會 山 莊 ､
國 務 院 大 樓 等 也 都 傳 出 炸 彈 案 或 縱 火 案
﹐ 於 是 ﹐ 在 舉 世 震 驚 之 餘 ﹐ 「 恐 怖 主 義
」 這 個 詞 語 又 告 復 活 ﹐ 全 球 媒 體 皆 稱 之
為 「 恐 怖 主 義 攻 擊 行 動 」 。 那 麼 ﹐ 究 竟
甚 麼 是 「 恐 怖 主 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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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 汝 偕 亡 」 的 最 後 悲
情
其 實 ﹐ 儘 管 「 恐 怖 主 義 」 難 以 定 義 ﹐ 它
的 語 義 裏 也 有 著 偏 見 的 因 素 存 在 ﹐ 但 這
個 詞 語 乃 是 在 歷 史 中 所 發 展 而 來 ﹐ 因 而
它 的 意 義 仍 可 在 歷 史 的 脈 絡 中 尋 找 到 蹤
跡 。 而 論 近 代 的 恐 怖 主 義 ﹐ 必 不 能 疏 忽
十 九 世 紀 末 以 迄 二 十 世 紀 初 的 俄 國 虛 無
黨 。 它 是 絕 望 時 代 的 極 端 主 義 ﹐ 因 而 把
不 能 實 現 的 願 望 轉 化 為 最 深 沉 的 毀 滅 式
痛 恨 ﹐ 以 暗 殺 及 任 意 的 亂 擲 炸 彈 為 手 段
。 它 是 被 壓 迫 者 的 恐 怖 主 義 之 原 型 ﹐ 是
絕 望 者 最 後 的 憤 怒 。 它 已 不 求 改 變 那 不
可 能 改 變 的 現 狀 ﹐ 而 只 剩 「 與 汝 偕 亡 」
的 最 後 悲 情 。 由 於 他 們 所 能 採 取 的 手 段
及 破 壞 力 極 為 有 限 ﹐ 因 而 他 們 的 行 動 也
就 有 著 更 多 的 虛 無 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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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種 現 代 恐 怖 主 義 的 原
型 ﹐ 從 二 十 世 紀 六 十 年 代 開 始 被 繼 承 且
發 展 到 一 個 新 的 高 峰 。 當 時 歐 美 的 青 年
反 叛 運 動 接 近 尾 聲 ﹐ 析 離 出 許 多 激 烈 的
革 命 小 團 體 ﹐ 主 張 以 都 市 游 擊 隊 的 小 團
體 直 接 行 動 ﹐ 來 摧 毀 他 們 不 滿 意 的 資 本
主 義 異 化 體 制 ﹐ 擲 炸 彈 乃 是 他 們 最 主 要
的 行 動 方 式 ﹐ 赤 軍 組 織 的 劫 機 也 在 那 個
時 代 出 現 。 除 此 之 外 ﹐ 當 時 的 拉 丁 美 洲
正 值 革 命 高 峰 期 ﹐ 左 翼 游 擊 隊 ☆ 起 ﹐ 對
公 共 建 築 物 的 破 壞 及 政 治 綁 架 成 為 主 流
﹐ 一 個 所 謂 的 「 恐 怖 主 義 」 時 代 開 始 到
來 ﹐ 它 以 炸 彈 ､ 政 治 綁 架 ､ 劫 機 等 為 主
要 手 段 。
未 經 宣 布 的 秘 密 戰 爭
美 國 恐 怖 主 義 問 題 專 家 魏 爾 金 森 ﹙ Paul
Wilkinson﹚ 在 《 恐 怖 主 義 與 自 由 國 家 》 一 書
裏 即 指 出 ﹐ 恐 怖 主 義 本 質 上 乃 是 一 種 「
未 經 宣 布 的 秘 密 戰 爭 」 ﹐ 它 不 計 後 果 ﹐
不 可 預 測 ﹐ 拒 絕 接 受 任 何 戰 爭 規 則 ﹐ 它
是 一 種 微 型 的 全 面 戰 爭 。
值 得 注 意 的 ﹐ 乃 是 從 六 十 年 代 末 ､ 七 十
年 代 初 開 始 再 現 的 全 球 恐 怖 主 義 ﹐ 它 在
開 始 時 曾 泛 及 全 球 ﹐ 但 隨 著 美 國 全 球 宰
制 力 的 日 增 ﹐ 其 他 國 家 受 到 恐 怖 主 義 的
傷 害 已 日 益 減 少 ﹐ 而 美 國 成 為 恐 怖 主 義
鏢 靶 的 機 率 則 日 益 增 加 。 由 於 中 東 的 巴
勒 斯 坦 問 題 日 益 嚴 峻 ﹐ 從 一 九 六 七 年 起
﹐ 全 球 恐 怖 主 義 活 動 有 八 至 九 成 都 和 巴
勒 斯 坦 有 關 。
綜 合 近 年 來 的 恐 怖 主 義 活 動 ﹐ 可 發 現 到
隨 著 時 間 的 開 展 與 經 驗 的 累 積 ﹐ 恐 怖 主
義 已 逐 漸 由 早 期 的 宣 示 政 治 態 度 ､ 藉 恐
怖 活 動 宣 傳 造 勢 ﹐ 逐 漸 演 變 為 純 屬 破 壞
式 的 新 方 向 ﹔ 而 從 一 九 七 九 年 巴 黎 首 次
出 現 後 ﹐ 以 毒 氣 作 為 攻 擊 武 器 的 活 動 已
多 次 出 現 ﹐ 多 半 皆 於 九 十 年 代 發 生 於 美
國 ﹐ 但 因 事 先 即 被 察 覺 ﹐ 卒 未 釀 成 大 害
。 這 顯 示 恐 怖 主 義 其 實 已 逐 漸 在 升 高 之
中 ﹐ 有 許 多 專 家 指 出 ﹐ 恐 怖 主 義 的 核 攻
擊 之 日 已 不 在 遠 。
從 九 十 年 代 開 始 ﹐ 恐 怖 主 義 的 活 動 已 出
現 重 大 轉 折 ﹕ 就 國 際 社 會 而 言 ﹐ 美 國 強
勢 干 預 中 東 問 題 日 深 ﹐ 而 以 巴 問 題 日 益
難 解 ﹐ 已 使 得 有 所 偏 袒 的 美 國 日 益 成 為
阿 拉 伯 人 的 公 敵 。 一 九 四 七 年 聯 合 國 支
持 以 色 列 建 國 後 ﹐ 巴 勒 斯 坦 人 即 成 為 全
球 最 大 難 民 族 群 。 而 後 一 九 六 七 年 「 六
日 戰 爭 」 失 敗 ﹐ 巴 人 即 告 快 速 激 進 化 ﹐
激 烈 的 反 美 國 團 體 日 盛 。 加 以 美 國 發 動
波 斯 灣 戰 爭 ﹐ 持 續 肢 解 阿 拉 伯 世 界 ﹐ 在
在 使 得 阿 拉 伯 激 進 反 美 勢 力 無 法 阻 遏 。
九 三 年 激 進 回 教 徒 拉 姆 吉 · 尤 索 夫 意 圖
炸 毀 紐 約 世 貿 大 樓 ﹔ 九 五 及 九 六 年 美 國
駐 沙 特 阿 拉 伯 美 軍 兩 度 被 襲 ﹐ 死 亡 二 十
四 人 ﹔ 九 八 年 美 國 駐 肯 亞 及 坦 桑 尼 亞 使
館 相 繼 被 炸 ﹔ 二 零 零 零 年 美 艦 「 柯 爾 號
」 在 亞 丁 港 被 炸 ﹐ 皆 已 顯 示 阿 拉 伯 人 反
美 情 緒 日 增 。 最 近 ﹐ 以 巴 衝 突 更 深 ﹐ 聯
合 國 安 理 會 提 案 ﹐ 要 求 派 遣 保 護 部 隊 進
駐 ﹐ 亦 被 布 殊 政 府 否 決 。 美 國 對 以 色 列
的 偏 袒 ﹐ 將 使 美 國 更 加 暴 露 在 全 球 阿 拉
伯 人 及 回 教 徒 的 憤 怒 之 中 。
民 團 主 義 圖 推 翻 美 體 制
美 國 除 了 日 益 招 致 阿 拉 伯 人 痛 恨 外 ﹐ 另
一 更 重 要 的 本 土 恐 怖 主 義 趨 勢 也 在 美 國
日 益 興 起 。 眾 所 周 知 ﹐ 美 國 乃 是 一 個 不
斷 擴 大 而 成 的 移 民 國 家 ﹐ 國 家 形 成 的 獨
特 經 驗 ﹐ 使 得 美 國 有 著 強 大 的 「 民 團 主
義 」 ﹙ Vigilantism﹚ 傳 統 。 這 種 傳 統 主 要 留
存 在 邊 疆 州 與 農 業 州 。 相 信 「 民 團 主 義
」 精 神 的 人 主 張 素 樸 的 生 活 方 式 ﹐ 對 美
國 資 本 主 義 和 不 斷 增 加 的 外 來 移 民 極 為
痛 恨 。 「 民 團 主 義 」 固 然 經 常 具 有 「 白
人 優 越 」 的 缺 點 ﹐ 但 它 要 求 國 家 少 干 涉
､ 主 張 自 由 的 精 神 ﹐ 卻 也 並 非 沒 有 進 步
性 。 這 種 「 民 團 主 義 」 近 年 來 已 成 了 美
國 最 大 的 體 制 外 力 量 ﹐ 以 推 翻 美 國 體 制
為 目 標 ﹐ 他 們 並 自 稱 為 新 的 「 愛 國 運 動
」 。
有 鑑 於 這 支 力 量 的 可 怕 ﹐ 美 國 政 府 於 一
九 九 二 年 即 開 始 整 肅 。 當 年 這 支 力 量 的
領 導 人 物 韋 弗 ﹙ Randy Weaver﹚ 住 家 被 包 圍 ﹐
發 生 槍 戰 ﹐ 韋 弗 的 妻 與 子 皆 被 殺 。 九 三
年 美 國 包 圍 德 州 瓦 克 鎮 ﹐ 在 對 峙 五 十 一
天 後 ﹐ 以 易 燃 的 瓦 斯 投 射 器 ﹐ 使 大 衛 門
徒 教 派 八 十 人 全 數 死 亡 。 經 過 長 年 爭 訟
﹐ 二 零 零 零 年 總 統 克 林 頓 終 於 公 開 承 認
﹐ 美 國 政 府 在 處 理 該 問 題 時 犯 了 錯 誤 。
大 衛 門 徒 教 派 事 件 使 激 進 的 民 團 主 義 信
仰 者 麥 克 維 至 為 憤 怒 ﹐ 遂 於 一 九 九 五 年
四 月 十 九 日 — — 即 該 教 派 死 亡 的 三 週 年
紀 念 日 ﹐ 以 汽 車 炸 彈 炸 毀 奧 克 拉 荷 馬 州
的 聯 邦 辦 公 大 樓 ﹐ 造 成 一 百 六 十 八 人 死
亡 的 重 大 恐 怖 主 義 事 件 。 麥 克 維 乃 是 波
斯 灣 戰 爭 英 雄 ﹐ 獲 銅 心 勳 章 。 根 據 他 的
辯 護 律 師 布 爾 ﹙ Richard Burr﹚ 所 說 ﹕ 「 他 在
波 斯 灣 戰 爭 中 ﹐ 看 到 伊 拉 克 人 沒 命 地 投
降 ﹐ 伊 拉 克 被 美 軍 炸 得 一 片 廢 墟 ﹐ 屍 橫
遍 野 ﹐ 他 對 美 國 的 夢 想 因 而 破 碎 了 。 」
根 據 美 國 的 資 料 ﹐ 相 信 民 團 主 義 ､ 反 對
聯 邦 政 府 的 團 體 在 一 九 九 六 年 時 多 達 八
百 五 十 個 ﹐ 成 員 逾 五 萬 人 。 他 們 平 時 多
半 以 各 種 軍 事 操 練 為 活 動 內 容 ﹐ 但 在 美
國 聯 邦 調 查 局 的 整 肅 下 ﹐ 二 零 零 零 年 仍
有 聯 絡 網 站 的 只 剩 一 百 九 十 四 個 。 雖 然
團 體 及 人 數 減 少 ﹐ 他 們 卻 更 趨 激 烈 。 在
麥 克 維 被 判 死 刑 後 ﹐ 他 們 即 曾 下 達 愛 國
動 員 令 ﹐ 要 求 進 一 步 對 聯 邦 政 府 展 開 報
復 。
情 治 系 統 出 現 空 窗 ﹖
因 此 ﹐ 此 刻 的 美 國 ﹐ 可 以 說 已 暴 露 在 阿
拉 伯 人 及 本 土 恐 怖 主 義 的 雙 重 威 脅 之 下
。 這 兩 種 恐 怖 主 義 都 隨 時 準 備 以 象 徵 了
美 國 權 力 的 地 標 建 築 物 或 官 方 大 樓 為 攻
擊 目 標 。 「 九 一 一 」 的 自 殺 式 攻 擊 究 竟
是 哪 一 方 所 為 ﹖ 美 國 情 治 系 統 擁 有 全 球
最 綿 密 的 電 訊 截 收 及 監 控 系 統 ﹐ 隨 時 可
以 監 聽 到 阿 拉 伯 反 美 組 織 領 袖 奧 沙 瑪 ·
拉 登 的 通 話 ﹐ 但 這 次 為 何 卻 在 事 先 與 事
後 毫 無 所 悉 ﹖ 這 到 底 是 情 治 系 統 出 現 空
窗 ﹖ 或 根 本 就 如 奧 沙 瑪 · 拉 登 所 聲 明 的
﹐ 根 本 與 他 無 關 ﹐ 而 是 另 有 其 他 路 的 人
馬 所 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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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前 ﹐ 「 九 一 一 」 自 殺
攻 擊 正 在 善 後 與 調 查 中 ﹐ 設 若 查 明 係 外
來 反 美 團 體 所 為 ﹐ 美 國 之 軍 事 報 復 可 期
﹔ 設 若 最 後 查 明 是 本 土 的 恐 怖 主 義 者 所
為 ﹐ 則 對 美 國 所 造 成 的 震 撼 必 將 更 大 —
— 因 為 這 意 謂 著 美 國 內 部 已 出 現 了 嚴 重
的 統 治 問 題 。 但 無 論 為 何 方 人 士 所 為 ﹐
這 起 震 驚 全 球 的 恐 怖 主 義 攻 擊 已 顯 示 了
恐 怖 主 義 日 益 升 級 ﹐ 現 在 已 到 了 與 正 式
戰 爭 難 分 軒 輊 的 程 度 。 一 個 國 家 可 以 軍
力 支 配 全 球 ﹐ 但 再 強 的 軍 力 也 不 可 能 購
買 到 絕 對 的 安 全 ﹐ 這 可 為 相 信 「 軍 力 至
上 論 」 者 誡 ﹗ 語 言 學 大 師 及 激 烈 批 評 家
杭 士 基 ﹙ Noam Chomsky﹚ 在 《 恐 怖 主 義 文 化 》
裏 指 責 美 國 窮 兵 黷 武 ﹐ 本 身 即 是 「 國 家
恐 怖 主 義 」 。 有 「 國 家 恐 怖 主 義 」 ﹐ 始
有 「 恐 怖 主 義 」 。 在 現 在 這 個 時 候 ﹐ 杭
士 基 的 話 可 能 顯 得 不 合 時 宜 ﹐ 但 在 不 合
時 宜 中 ﹐ 卻 並 非 無 理 啊 ﹗ ■
- *南 方 朔 ﹐ 原 名 王 杏 慶 ﹐ 台 灣 政 治 評 論
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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