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中國人與信仰
信仰是人類文明的靈魂,是世界觀的最高境界,是人類最珍貴的精神寶藏。一個民族的信仰,往往是該民族自強不息的動力及其文化底蘊的深層體現,而一個民族的迷信,則是該民族的文化糟粕和精神腫瘤。這個腫瘤一旦惡化而變成了邪教,將會給民族肌體帶來極大的危害。
所以,瞭解中華民族的信仰模式,剖析中國人的迷信觀念及其危害,不僅可以幫助我們解讀中國人的宗教意識和信仰理念,也可以幫助我們重新審視中國文化,以便我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現代社會服務。
中國人與信仰 人類文明史告訴我們,世界上所有先進、文明的民族,都曾經以不同的形式和不同的境界追求過信仰,中華民族也不例外。眾所周知,左右中國人思維觀念的漢文化幾千年以來都是人本主義封建世俗文化,由於它不能幫助人們揭開宇宙存在之謎和人生的奧秘,也不能從根本上滿足人們的精神饑渴和心靈需求,所以中國的祖先們很早就開始另闢蹊徑,欲給宇宙存在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欲給人生的有限存在尋找一條通往無限存在的心靈之路——信仰。
然而,從「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夸父追日」等這些神話中不難看出,中國人思維宇宙起源的模式一直都沒有跨越人本主義的框架,其信仰模式總帶有人格神崇拜的烙印。他們所謂的信仰要麼是將某個人神化,要麼是憑空捏造一個具有「神格」的人。從老天爺、玉皇大帝、龍王爺、土地爺、財神爺、關公、媽祖,到釋伽牟尼、菩薩等等這些倍受中國人崇拜的「神」,無不是被神化的人,或憑空想像出來的人格神。所以,中國人雖然追求過信仰,但是他們並沒有達到信仰的境界,嚴格的說來,這不能叫信仰,而只能是迷信。
中國人習慣用「天」來表示主宰。在漢字裡,天既表示天空、自然界,也表示創造天地及自然界的主宰,同時也是中國人慣用的一個驚歎辭。當中國人用「天」來表示主宰時,總習慣給它人格化,稱「天公」或「天爺」。這種稱謂不僅體現了中國人的人格神信仰模式,也說明中國人對主宰的認識始終局限在「天」的框架內,超越時空的形而上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他們邏輯思維的上限是到天為止,甚至包括孔子也不例外。
正如孔子所雲:「巍巍乎唯天為大」(《論語·泰伯篇》)。而對於超越時空的形而上存在,孔子從不論證。正如莊子所說的,「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莊子·齊物篇》)。因此,倘若說孔子信上帝,那麼他對上帝的認識也未能跨越「天」的極限。
惟一能跨越天的時空界限來思考世界本源的中國大哲學家,就是被稱為中國的蘇格拉迪的老子——道家哲學的鼻祖。老子認為天地萬物皆有根源,天地的總根源就是形而上存在「道」,而不是一般人常說的具有時空特徵的形而下存在「天」。他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曰」大「。他進一步闡述道:」道生一,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子》)。
從哲學的角度來說,老子才是真正的中國集大成的哲學家。然而,老子這種深邃的世界觀及其睿智的哲學思想並沒有成為中國人的普遍信仰,而且在中國始終都顯得曲高和寡。 到了東漢時期,一個土生土長的泛神論宗教——道教在中國四川出現了。
道教源於中國古代的巫術,它繼承了漢民族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的迷信傳統,集各種迷信於一爐。道教雖然尊老子為教祖,奉他為」太上老君「,但其多神論信仰跟老子的道家哲學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道教作為中國人自己發明的宗教,能在中國延續至今,說明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漢民族的信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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