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繽紛的印尼伊斯蘭文化
[編譯者按語﹕這是美國的一個社會攷察電影攝影隊﹐隊長是福朗克‧斯密斯。 他們從東到西走遍印度尼西亞許多島嶼和重點社區﹐只為實地攷察伊斯蘭信仰在當地人心目中的現狀﹐以及他們對待現代生活的態度。 本文是《半島電視網站》2009年6月21日發表的報道。]
印度尼西亞有兩億多穆斯林人口﹐居世界第一﹐眾所週知﹐印尼的伊斯蘭﹐增加了許多地方文化色彩﹐而且全國各地互相不盡相同﹐是伊斯蘭世界各地發展的典型。 在印度尼西亞﹐如今的社會民主﹐只有十年歷史﹐是這個國家社會的轉型期﹐處處都精力充沛﹐思想活躍﹐現代的自由民主與傳統伊斯蘭信仰互相在較量中融合和發展﹐結合成新的社會文明。
在十年前﹐他們經歷了蘇哈托時期三十二年的專制統治﹐伊斯蘭受到壓制﹐蘇哈托的鐵拳政策﹐不許可他們抬頭。 從1997年出現的亞洲金融風暴給印度尼西亞人民帶來了新的生機﹐經濟蕭條和艱難歲月導致人民抗議運動﹐社會出現動亂﹐當時反對力量來自伊斯蘭組織﹐他們最後成功地推翻了蘇哈托政權﹐同時伊斯蘭勢力如同火山爆發之勢衝向社會。 在空前民主的氣氛中﹐五光十色的伊斯蘭政黨從地下轉入公開活動﹐代表各派勢力﹐其中有著名的極端組織「伊斯蘭宣教團」(Jamarat Ismiyah)。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是印度尼西亞政治最活躍的時期﹐各種形像的伊斯蘭組織都登臺表演﹐歷史的機遇使這個國家出現了伊斯蘭復興﹐如火如荼。 各家完全自由﹐充份表現﹐證明在各種社會環境中﹐穆斯林都可以虔誠地尋求伊斯蘭的精神指導﹐也充份證明﹐印度尼西亞人民是一個最能寬容的民族﹐對不同生活方式﹐互相理解和接納。
我們的攝影隊從東到西﹐從人口擁擠的大城市﹐如雅加達﹐到印度教昌盛的巴厘島﹐我們在蘇拉威西一個人煙稀少小島上看到了虔誠的穆斯林漁民﹐他們也在關心世界上遭受不公正待遇的邪惡政治。 在這個擁有兩億人口的千島之國﹐各地政治勢力﹑種族血統﹑文化風情和生活習慣﹐都大相徑庭﹐但是他們都一致信仰認主獨一的伊斯蘭。
在我們的行程中﹐採訪了各種人﹐有教長﹑有商人﹑有歌星﹑有吸毒者﹑也有工人和漁民﹐有富人﹐也有窮人。 每個人都毫無拘謹地暢所欲言﹐表達他或她的個人觀點﹐說明他們心目中印度尼西亞以及對未來的前途憧憬。 我們最關心的問題是﹐他們怎樣理解伊斯蘭與現代民主社會﹐這二者怎樣結合才使他們滿意。 我們專訪了在巴厘島爆炸事件之後被媒體炒作得沸沸揚揚的老校長阿布‧巴什爾﹐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為印度尼西亞政府指定的「恐怖主義元凶」﹐因為發現他是印度尼西亞極端組織伊斯蘭宣教團的首領。 他被關押之後﹐經多年審查﹐無罪釋放。 他本人說﹕「我只不過是這所(伊斯蘭)學校的校長而已。」 他拒絕承認被指責的任何罪行﹐但他坦誠地說﹐他讚同塔利班的思想。
在爪哇島﹐我們訪問了兩名巴厘爆炸案件兇手的家屬﹐也同時訪問了那個村莊的其他村民。 他們承認肇事者有罪﹐但肯定他們的信仰沒有錯﹐因為他們仇恨西方外國人﹐希望實現全世界哈里法制度。 這種被西方認為是伊斯蘭的「極端思想」﹐在印度尼西亞甚為普遍﹐雖然不是在招兵買馬﹐但是人們從不迴避。 我們在許多清真寺附近看到免費宣傳品﹐有許多宣教小冊子和演講文集﹐宣傳的內容都是這種思想﹐例如反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帝國主義侵略成性﹐美國是伊斯蘭的頭號敵人。 假如有人蓄意要把印度尼西亞定為伊斯蘭極端主義國家﹐那麼﹐很容易﹐到處可以找到證據﹐但是主要是思想言論﹐實際行動不多。 在其他地方﹐也不乏「恐怖主義」一級的言論﹐到處都存在﹐而相比之下﹐譴責爆炸事件的人很少。
從那個思想保守的村莊﹐第二天﹐我了旅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參加了一次爪哇島的民俗婚禮。 那是一個也門後裔的村莊﹐他們祖先在古代同太平洋地區做生意﹐從也門航海來到這裡﹐祖祖輩輩定居了下了﹐還保留了許多古老的阿拉伯習俗。 婚禮的當天晚上是「母雞之夜」﹐是女賓們唱歌跳舞歡樂的專場﹐但是對我們這些外來男子旅客特別優惠﹐被許可進入參加她們的喜慶活動。 從附近各村鎮邀請來的千名來賓﹐參加兩家人的婚禮﹐場面十分隆重。 不論什麼教派或信仰﹐來的都是客人﹐一律受到熱情招待﹐代表了印尼人民的好客和彼此尊重。
在首都雅加達﹐遇到一些男子漢﹐同他們談起塔利班﹐其中有人不無驕傲地說﹐他們曾在阿富汗山區作戰。 他們說﹐那時是幫助阿富汗穆斯林兄弟從蘇聯侵略中解放出來﹐在他們看來﹐過去的蘇聯和今天的美國﹐在阿富汗扮演同樣角色﹐都代表西方侵略勢力﹐是伊斯蘭的敵人。 其中有一個人﹐納賽爾‧阿巴斯﹐他在阿富汗期間曾經是游擊隊武器專家﹐回到印度尼西亞之後﹐同伊斯蘭宣教團不合作﹐因為他反對在對敵人發動襲擊時傷害平民。 他說﹕「我們的傳統和法制﹐都不許可這樣做。」
在我們臨走之前﹐我們被邀請參加蘇拉威西島上一個村莊的特殊節日。 村民們都是穆斯林﹐但是他們保留了一個古老的習俗﹐紀念萬物神靈﹐崇拜各種動物的精靈。 在繁文縟節的禮儀中﹐有人誦讀《古蘭經》﹐也有人穿著女人的衣服裝神弄鬼跳大神。 他們是布基人﹐是當地原住民﹐信仰認主獨一﹐但是他們說﹐這些動物精靈是本村的土地保護神。 這種現象只可以解釋為﹐印尼人對不同宗教自古就寬容﹐和諧社會。
在我們訪問的最後﹐全體攝影組的隊員們﹐在回家的旅行中不斷討論在印度尼西亞這次短期採訪的見聞。 我們共同的結論是﹐這是一個和平的國家﹐人民思想樸素﹐和睦友好﹐彼此能寬容和諒解﹐從不過份計較。 有些看來是水火不相容的兩種思想﹐在這裡﹐被容納在了一起﹐形成一種別致的生活方式﹐豐富多彩。
在這個五光十色文化的國度裡﹐極端伊斯蘭也能獲得容忍和接納﹐只要他們不採取暴力行動﹐製造流血事件﹐有那樣的想法﹐不覺得可怕。 這是一個寬容的社會﹐內心裡的善良和敦厚﹐許可他的鄰居有任何想法﹐因此形成了頑強的精神力量﹐捍衛人人所珍愛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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