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對西方的怨憤冰凍三尺
[編譯者按語﹕本文作者吉姆‧霍爾姆斯(Kim R Holmes)﹐是美國前副國務卿﹐現任美國傳統文化基金會副主席。 原文標題是“儘管奧巴馬新政﹐穆斯林世界仍舊反西方”(Muslim World still anti-Western Despite Obama)﹐發表在7月27日《華盛頓時報》上。]
自從奧巴馬總統入主白宮以來﹐在美國同穆斯林世界關係上﹐他多次許諾﹐表示要開創一個新時代。 他奔走於穆斯林各國﹐向他們表示道歉﹐又向他們示以熱情的擁抱。 他的理論是﹐向穆斯林多表示一些對西方怨恨的同情和理解﹐就會得到善意的反應。
事實是適得其反。 從最近發表的美國皮尤社會民意研究中心調查的結果看﹐在穆斯林心目中美國的形像不見任何改善。 就以同美國有悠久友好關係的三個國家為例﹐約旦﹑土耳其和巴基斯坦﹐調查取樣所得結論﹐當地人對美國的印象比一年前更差。 尤其今年開始以來的“阿拉伯之春”社會動蕩﹐他們對奧巴馬先生的表現普遍不滿。
如果穆斯林社會有所反應的話﹐那麼﹐就是比起許多年前更加深度的懷疑。 今年三月和四月的皮尤民意調查發現﹐大多數穆斯林不相信美國版本的“9-11事件”真相﹐沒有一個國家有超過30%的穆斯林接受美國媒體的說法﹕是阿拉伯人對美國進行了恐怖襲擊。 我們再次用三個美國友好國家(約旦﹑土耳其和巴基斯坦)為例﹐他們對美國媒體宣傳的不信任程度比2006年更差。
在調查中發現許多自相矛盾的理論和數據﹐許多事都不是按照西方人所想象方向發展。 西方國家領導越是向穆斯林自我檢討﹐反而招來更多的怨言﹔西方人希望關係得到改善﹐而事實恰恰相反。 在西方﹐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居民認為﹐責任確是在我們一方﹐由於歷史的錯誤行為﹐虧待了穆斯林﹐難怪人家怨恨我們。 而在穆斯林國家﹐在被調查的七個國家中有六個﹐絕大多數居民怨恨西方造成的歷史罪責﹐例如土耳其75%﹐巴基斯坦72%。
現在我們要提醒大家的問題是﹕假如絕大多數穆斯林都堅持認為﹐西方國家從歷史上就虧待穆斯林﹐敵視穆斯林﹐因而堅持反西方的思想情緒﹐即使是錯誤的印象﹐那麼﹐我們應當怎麼辦﹐才能改變局面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穆斯林世界對西方強國的霸道和侵略﹐印象極壞﹐怨憤根深蒂固﹐儘管不完全是事實﹐但人們深信不疑﹐怎麼可能通過幾次演講﹐或小小行動表示﹐就把人們的普遍認識改變過來﹗
他們國內的經濟不景氣﹐他們責怪西方的經濟侵略﹔他們國家的政府壓迫人民﹐他們怨恨西方背後扶植。 最不能讓穆斯林容忍的是﹐美國對以色列的無條件支持﹐當然還有美國同當地獨裁政權的密切關係。 這些都可以理解﹐不算是空穴來風﹐確有其事﹐但是假如美國在當前阿拉伯社會動蕩中﹐選擇譴責他們的政府﹐如沙特阿拉伯﹑約旦或其他同美國的友好國家﹐這樣也未必能減少阿拉伯人對美國的懷疑和怨恨。 記得不久前﹐美國幫助波斯尼亞穆斯林掙脫塞爾維亞政權的種族壓迫﹐美國出兵伊拉克幫助伊拉克人民推翻了獨夫民賊薩達姆﹐我們費了不少力氣﹐但得到的是更多的怨恨﹐穆斯林責怪我們別有自私企圖。 在這些事件中﹐我們的軍事行動確實也傷害了一些無辜的平民﹐成為製作怨恨的根據﹐他們說我們的目的就是去屠殺穆斯林。
這是一個難題﹕我們可以輕易做出一些幫助他們的事來﹐例如幫助他們從種族壓迫下解放出來﹐或者幫助他們推翻獨裁政權﹐如埃及的穆巴拉克﹐但肯定不會得到友善的回報﹐也不會改變穆斯林對美國的固定壞印象。
在當前的阿拉伯之春社會運動中﹐阿拉伯人高呼要求“民主”。 儘管美國被全世界都視為現代民主的旗手﹐但在阿拉伯人眼中不是這樣﹐這是由於穆斯林複雜的歷史情結的緣故。 他們不希望把他們要求的民主同美國掛鉤﹐而是提出第三條道路﹐解釋為伊斯蘭的民主與平等精神﹐沖淡美國民主的特色﹐否定西方國家在民主道路上奮鬥的數百年歷史經驗。
究竟誰對﹐誰錯﹐幾句話講不清。 我們可以同阿拉伯人辯論幾天幾夜﹐也不可能說服他們支持以色列的必要性﹐也不可能說服他們接受美國是他們的親密盟友。 即便是以色列明天被消滅掉了﹐穆斯林怨憤西方和美國的情緒不會有所減弱。 積怨太深﹐穆斯林對西方的惡劣印象沉澱在歷史的怨恨中﹐形成了難以克服的頑症﹐任何親善外交或友好演說﹐都是白搭﹐難以奏效。
我們對當前快速解決彼此不信任的問題﹐不抱任何希望﹐只能是實事求是地慢慢來﹐順應潮流﹐逐漸自然演變。 奧巴馬之類的美國政府﹐有好心﹐但無好報﹐不會出現奇跡﹐不可能改變西方國家同穆斯林世界的冰冷關係。 廣大的穆斯林民眾念念不忘被羞辱的歷史﹐把當前一切內政的罪責都推在西方歷史錯誤上去理解﹐不論出現什麼表面現象﹐固定的意識和成見很不容易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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